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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研究于2013年8月至2013年11月在线调查了约1,500名来自英国各地的球迷，收集了他们对于足球暴力经历的回复。对上述数据进行分析，与2013年英国内政部报告相一致的是，数据显示英格兰和威尔士球迷暴力的比例持续下降，89％的球迷表示足球暴力行为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下降，56％的球迷认为这归功于治安状况的改善，56％的球迷认为体育场馆设施的改善减少了暴力行为的发生，50％的球迷则特别突出了监控系统提供的威慑力，另有49％的球迷将其归功于球迷素质的提升。总体而言，球迷们认为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采取的各种措施（包括改变警方执法策略，颁布禁令，禁酒，提高票价以及监控系统），构造出愈加净化和高档化的球迷文化氛围。

研究方法

虽然人类学方法仍然是当代足球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引入足球留言板为捕获大规模定性数据创造了新的机会。在过去使用在线平台的项目中，第一作者已与100多名足球消息委员会的编辑建立了关系，他们允许使用这些委员会的联系方式。为了尝试获取来自英国各地的数据，作者建立了一个匿名的在线调查（www.topfan.co.uk），为球迷提供一个露面的机会，就他们的暴力经历提供诚实而坦率的看法。这种方法避免了社会的需求和动机，因为可以表达敏感的话语而不会受到起诉的威胁或获得某种形式的奖励的机会，就像没有提供任何奖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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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研究于2013年8月至2013年11月进行，并在收到1,500份回复后结束。92％的参与者是男性，10％年龄在21岁以下，6％年龄在22到25岁之间，18％年龄在26到35岁，21%的受访者在36岁至45岁，29％的年龄在46岁至55岁，16％的年龄在56岁以上。因此，作者有相当多的参与者可以提供他们在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经历的环境与他们在2013年经历的环境的对比。

本研究项目的目的仅仅是收集来自全英国球迷的1500份回复，但是经常发生在留言板上的情况是，一旦开始发布帖子，就可以即时进行评论。尽管球迷在留言板上都使用了假名，但不能假定他们都是匿名的，因为某些在线社区的成员身份为其他人所知（Millward，2009a）。参与者仍然可以在调查中隐藏或伪造他们的真实体验，也可能是开始“表现”。因此，作者没有声称结果是代表了英国所有球迷，但由于受访者范围广泛，作者认为它反映了足球迷对暴力经历观点的重要参考因素。

数据整理完成后，作者使用混合分析方法对封闭式问题进行了细致的分解，并对开放式问题按专题分类。为了降低主观性，两位作者都独立工作，通过开放式编码归纳分析每个开放式问题，并开始建立一套初级的主题分类。主题范围进一步减少，最终形成五个主题：

1.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相比较；

2.流氓行为的部落性质和文化实践；

3.酒精和毒品的影响；

4.与海外暴力比较；

5.警察和法庭的作用。

足球流氓行为的本质与实践

国际足球暴力研究的一个重要部分是独特的球迷亚文化群体。Spaaij（2008）在解释这些是如何形成的以及他们身份的重要性时，强调了“足球流氓行为如何逐渐演变为一种持续的跨国亚文化，继续吸引大量寻求兴奋和冒险的年轻人”。对于本研究中参与暴力的球迷而言，他们都表示参与程度各不相同，理由也不一样（从简单的被动参与到有规律的身体参与）。 根据一些球迷的说法，正如纽卡斯尔联队球迷（男，29岁）所暗示的那样，参加暴力会减少日常生活中的“无聊”：

"在你的生活中没有太多的兴奋，你会锁定一个群体，然后成为你生活的焦点。我相信这更多的与贫穷/无聊/暴民规则有关，需要释放你对你生活中似乎没有什么进展的挫折感。"

现代流氓的形象和外观也在发生变化，从之前的光头文化，马滕博士靴式流氓变成了一种更“休闲”的设计师风格，如服装品牌，如巴宝莉，石岛，罗克波特和拉科斯特，没有显示效忠某个俱乐部的明确标志（即使明确存在）。正如奥德汉姆球迷（男性，17岁）所建议的那样，形象依然是“休闲”文化的重要元素：“在英国，足球暴力可以成为许多服装公司在男装上做线条的时髦声明。因此，流氓行为可以被看作是一种时尚的活动。“根据Giulianotti（1999）的说法，暴力不断远离原有形式，增强了“流氓组织的独特识别感及其与普通球迷身体的正式分化”。

尽管有组织性暴力行为越来越远离体育场，但另一个问题是通常基于比赛结果的零星和自发暴力的爆发。正如Stott和Pearson（2007）所建议的那样，足球比赛是一个复杂的赛事，人群受到多种不同的相互关联的因素影响，比如两个俱乐部之间的氛围和竞争、最终的结果、裁判的表现以及比赛中的任何有争议的时刻。一位女王公园巡游者球迷（男性，50岁）说明了这一点：“足球带动球迷的情感浪潮。当一群支持者认为他们的球队受到裁判不公正对待时，这可能会变成负面的情绪。“同样，一名吉林汉姆球迷（男性，35岁）则同意：”足球呼唤男人的种族本能，如果一个球队成绩不符合他们支持者的期望（尤其是由于外部不稳定因素，如运气不好、裁判判断不佳等），导致观赛的球迷愤怒爆发。

酒精的影响

2013年英国内政部报告指出，因酗酒遭逮捕人数从2011-2012年的800人下降至2012-2013年的549人。尽管人数明显减少了，但饮酒一直是足球文化的传统，尤其是对于北欧的足球迷而言更是如此。因此，尽管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足球比赛中开始采取限制酒精饮料供应的措施，但酒仍然是球迷（尤其是那些到客场看球的球迷）比赛日体验的重要部分，其“疯狂”与比赛结果同样重要。

尽管有很多球迷饮酒且没有暴力行为（与不喝酒的流氓相反），但其余饮酒的球迷确实参与了暴力行为，如利兹联球迷所描述的那样（男性，27岁）：

"酒精让我在比赛中的感觉无与伦比。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外，酒精都会让我嗨翻天，并且和我兄弟们一起，没有人会阻止我们把一些人的脑瓜敲破。"

然而，皮尔森和赛尔（2011）在对英国足球迷进行的15年民族志分析中认为，酒精限制是无效的，因为他们增加了暴力混乱的可能性，因为球迷们仍然寻求从场外买酒。

Ayres和Treadwell（2012年）在对足球球迷群体使用可卡因的民族志分析中指出，球迷饮酒、吸毒和发生暴力行为是日常生活的逃避机制，因为它提供了一个舞台来重申传统的个人和集体男性观念的身份和地位。为了反映早些时候坚持的“兴奋”，他们强调说：“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足球暴力和集体参与为醉酒和暴力反对更规范、常规和合法的活动和压力提供了享乐主义的背景。”

除了在体育场内现场看球，现代足球文化的一个重大变化归功于卫星电视。考虑到通过提高门票价格提升观看足球的成本，众多现场球迷已经与公共场所和其他饮酒场所一起消失，成为通过大屏幕观看足球直播的电视观众。这些电视转播聚集地，特别是在城镇或城市中心或靠近体育场的地点容易导致自发性暴力事件的爆发。特别值得注意的是2013年4月在纽卡斯尔联队和桑德兰之间的当地德比战之后，逮捕了100多位骚乱的球迷。（其中三分之二的人实际上并没有观看比赛）。考虑到暴力程度，其中一些被逮捕的人被判处监禁。此类事件的影响会产生更广泛的后果，随着警方寻求维持公共秩序的方式，减少酒精消费的机会，未来开球时间改变的可能性增大。

结论

作为全球性的运动，足球依然是一项充满激情的竞技，并持续为数以亿计的支持者提供强烈的认同感。通过收集英国各地1,500名球迷的回复，本文回顾了英国足球的暴力程度，指出了自1980年代中期以来所发生的变化（如作为通过监控系统、禁令以及提升票价的全座位体育场强化人群管理和安全，导致观众在体育场观看比赛的人数不断变化）导致大多数球迷经历了不断净化和高档化的英国球迷文化。因此，大多数球迷所表达的观点支持了内政部发布的官方统计结论以及之前的调查结果（参见Williams，2002），其中一个特别的因素是非暴力球迷在足球比赛暴力失调中的自我调节的重要作用。

大多数关于足球流氓行为暴力实践研究所得出的核心特征是支持者的共同创造性以及集体认同。不论地点如何，对一些球迷来说，“追求兴奋”（Elias＆Dunning，1986）仍然是他们实践的重要特征，他们通过社会资本和激烈的对抗（特别是在超男性化的表现），成功提升团队和个人声誉。对有抱负的年轻男性青少年，尤其可以在球迷留言板、个人回忆录以及纪录片和电影中发现的其对暴力的荣耀——这些都越来越成为当代消费的流行特征。

虽然男性青少年继续参与暴力，但本文提出的官方统计数据和结果表明，这种做法在低于曾经的水平。男性气概一直是整个足球历史的关键，但大多数支持者没有通过侵略或暴力来表现出他们的阳刚之气。当承认酒精在英国足球文化中的重要性时，这一点特别重要。虽然这已经归咎于并不总是的球迷参加比赛时的自发暴力，大多数消费酒精的球迷不会寻求暴力对抗。

有组织的和自发的暴力事件继续给警方造成麻烦，但一些球迷认识到警方策略、监控和安全方面的改进。根据朱利安诺蒂和阿姆斯特朗（2002）的观点，这样做的理由是立法和更严厉的惩罚已经改变了传统的特定公共空间的争论（例如捍卫某种形式的领土，如地面或“家” ），为了避免被警方检测到，体育场内的对抗越来越有计划性。然而，减少暴力并不完全取决于警察和其他政府当局的作用，禁令和警察与支持者的联络也有助于改善比赛日的体验。

文献来源：

Jamie Cleland and Ellis Cashmore.2016.Football Fans’ Views of Violence in British Football: Evidence of a Sanitized and Gentrified Culture.Journal of Sport and Social Issues, Vol. 40(2) 124–142.

文献整理：张炎汉

这是社论前沿第S991期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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